太陽劇團移動城堡的外觀 過年期間最為熱門的話題,除了團團圓圓萬人空巷的風潮之外,就非屬“太陽劇團”不可了;從時尚雜誌、企業經營到勵志書籍,沒有一個不把這個團體的傳奇拿來當作指標的。這個在眾人長久引頸期盼之下,翩然降臨台灣的夢幻城堡究竟擁有多大的魔力?為何每一場演出總是逗得全球觀眾又笑又哭的?在司空見慣的雜耍特技之中,究竟存有多少意料之外的奇幻經典? 我想,看完表演之後最值得人深思的部份,就是為什麼太陽劇團的成功足以使它成為一個勢力龐大(從表演藝術跨足到影視行銷)的奇幻王國的代名詞?所以,接下來我將從眾多太陽劇碼的表演形態以及對於Alegria的觀賞經驗來分析太陽劇團的成功哲學。 夢境的執行者─太陽劇團 從 1984 年的黃藍相間只能容納800名觀眾的大帳篷,到 2008 年同時擁有六個巡迴演出以及九個常駐演出的劇碼,太陽劇團已然成為擁有 3800 名員工的娛樂公司,而旗下最主要的就屬影像部門與行銷規劃部門。太陽劇團最在意的是什麼?就是實現夢想的能力。 我們先來看看幾個太陽劇團代表性的演出片段: 為太陽劇團首度位於拉斯維加斯的常駐演出,融合雜技、體操、舞蹈、歌劇、新世紀音樂與喜劇效果,以羅馬、希臘神話為題材創作而成。 位於拉斯維加斯百樂宮酒店的常駐表演,“O”是水的法文發音(eau),顧名思義,就是加入了大量的水上運動元素,如跳水、水肺潛水、水上芭蕾等為表演方式。
1993年,Mystere
1998年,O
2002年,VareKai(Cloud Act)
Varekai在羅馬尼亞文中為“無論何處”的意思。創作宗旨在於藉由特技表演表達對遊牧靈魂的敬意。情節是從希臘神話伊卡魯斯改編而成,劇中描述伊卡魯斯墜落在一座森林當中,而森林裡的生物教他如何重新在空中飛翔。
上面的影片,是飾演天空之神的兩位空中飛索表演者;以充滿對稱性的肢體表現來看,彷彿古希臘神殿當中出走的壁畫人物,擁有不可思議的理想美。
2003年,Zumanity(未成年不宜)
位於拉斯維加斯紐約-紐約酒店的常駐表演,演出風格比較接近小酒館形態。藉由特技表演呈現禁忌性話題,裸露演出也是引導話題的方式之一;但越是驚世駭俗的演出內容,愈是引發觀眾對於性文化的反思。
2004年,KA
位於 MGM Grand Las Vegas 的常駐演出,相較於太陽劇團過去的演出,在故事主軸上有較為明確的敘事性。首次採用浮動式舞台(就像郭富城來台演唱會的那種。不過,加上多媒體互動式影像與細部機關,在同一平台上進場、演出、退場到場景轉換,可說是將舞台的效用發揮到淋漓極致的地步),結合大型機械裝置與中國京戲的武打身段,訴說一個關於愛與冒險的故事。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KA 在角色出場的安排上,為結合戲劇鋪陳,打破了傳統特技表演的編排方式(不同的表演項目分時出場),所以演員本身必須同時具備多樣的雜耍技能;對觀眾而言是一個全新的視聽享受,但是對團員來說卻必須具備超人般的極限體能。
2006年,LOVE
位於 The Mirage 的常駐演出,結合 The Beatles 的音樂,以特技為基底重新製作策劃的表演。
2007年,Kooza
就太陽劇團近期的表演來說,算是比較復古的一種,但是這裡面小丑的表演就好像觀眾在看太陽劇團的心理狀態,呈現出對感官之旅的好奇、渴望與新鮮感。
2008年,CRISS ANGEL Believe
位於拉斯維加斯樂蜀酒店的常駐表演,首度融合Criss Angel的幻術技巧,製作而成的大型魔術秀。Criss Angel是誰呢?他就是可以從麥當勞海報中取出真的漢堡(可以吃的)的那個人。
其實,欣賞了這麼多太陽劇團的演出影像,我始終覺得好像在看真人演繹的宮崎駿卡通;從題材上來看,同樣是在表現童真、冒險、環保、愛與世界觀的議題;從表現上來看,不論是空中飛索、高空鞦韆、空中飛桿、俄羅斯彈跳桿或者活潑逗趣的小丑,好像都可以從宮崎駿卡通裡草原上奔跑的孩童、天空中飛翔的小魔女、槍林彈雨中的戰士得到驗證;或許,我們會為這些特技表演者捏一把冷汗,但同時我們也羨慕這些表演者不受地心引力約束,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我們頭頂上飛翔、跳躍不是嗎?
為什麼太陽劇團推出的劇碼總是歷久彌新?為什麼說他們是夢境的實現者?回想兒時的午後時光,我們是否也常望著天空發呆,幻想自己如天上變幻萬千的浮雲,翱翔天際;多年之後,汲汲營營於生計的我們,是否仍如童年般擁有仰望天空,恣意的放任思緒翱翔天外的空間?所以說:欣賞太陽劇團的演出,彷彿乘坐上宮崎駿的龍貓巴士,帶領我們返回兒時,滿足我們渴望追求刺激的瘋狂心態,也找回童年時浪漫天真的想法與逃離現實狂放歡笑的理由。
我看 Alegria 的鏡子哲學
如果真要探討太陽劇團的節目,不論是從藝術美學、哲學與心理學都有探討不完的議題。所以,在這裡我只針對其中一個議題來討論,那就是“鏡子哲學”;國王與弄臣、支配與被支配、悲苦與歡愉、現實與夢境。或許,正在閱讀這篇文章的你也曾在現場欣賞過演出,但卻無法理解我所說的,先讓我提出這其中的象徵物件與人物吧!
白色歌姬與黑色歌姬代表著光明面與不為人知的黑暗面是淺顯易見的例子;當歌姬在唱歌時,老鳥端著鏡框在歌姬前方象徵觀者與被觀者的分水嶺;舞台與觀眾是一個對比,當我們因為小丑的逗弄而笑得不亦樂乎的同時,國王是誰?如果我們是國王,卻因為弄臣的胡鬧而狂笑不止,誰成了被支配者?
看似不大的華麗舞台,其實深藏了太陽迷的夢境與現實的生活哲學
一面鏡子可以映射出一個物件的一體兩面,而這其中包含了相映的表裡與極端的兩者兩種意含。
「相映的表裡」就像是鏡子表裡的兩個我,就像是國王與弄臣;明智的君主可以從弄臣戲謔的言語看見自己的疏失,昏庸的君主只會把弄臣當作笑話一般;就如同莎士比亞的戲劇,丑角永遠是裡面最清醒的一個,他嘲笑著其他角色的愚昧,也反應觀眾的人生。然而,看似受支配而演出的演員其實正在舞台上支配著台下觀眾的喜怒哀樂,所以鏡子的哪一面是表?哪一面是裡?其實是相輔相成的。
而「極端的兩者」,就像是現實與夢境、悲苦與歡愉;在佛洛依德“夢的解析”提到:做夢是一種心理活動,為了彌補現實的不足,在夢境中尋求慰藉。所以夢裡的我們可以隨意跳躍時空、可以飛翔,勇於做平時不敢做的事。因為極壓抑的現實,所以生成極解放的夢境;因為即悲苦的環境,所以生成極樂天的處事心態;愈是生活在現實的苦難中,愈是需要歡樂的動力,Alegria 所欲表現的宗旨也是如此。
這次觀賞現場演出,也讓我感受到從影音光碟上看不到的經驗。太陽劇團旗下的藝人們擁有絕佳的特技能力是觀眾所認同的,但是在這表象之後,演員動作的每一個環節必須有如舞者般與音樂相互結合的優雅肢體以及引領觀眾視覺與靈魂的魔法,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仍然必須經過總部訓練之後才能參與正式演出;即便是在台上出現僅僅十分鐘,跑龍套的小角色,都必須接受為期兩個月的訓練時間。
在演出當中,不是只有台上的人員才是表演者,就連陪襯者與台下搞笑的小丑都是表演的一環,從肢體表現到氣氛營造,在在呈現了帳篷外所沒有的華麗與夢幻,假使有其中一部份不甚理想,帳篷內的魔法便煙消雲散,所以太陽劇團在演員的篩選也是相當嚴格的,只要演出水準降低,便會遭到替換。
太陽劇團的成功哲學
太陽劇團之所以擁有今天的成就並非一蹴可及,也不僅僅一個機緣就令他們一步登天。1983 年,在獲得一百五十萬演出經費之後,他們還曾經遭遇了帳篷等硬體設施不良與政府接待國外演出者經驗不足等問題。姑且不論是政治性還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倘若沒有 Guy Laliberté 的堅持,就不會有今天的太陽劇團。
自十六歲起便立志成為藝術表演者的小夥子,為了 Les Échassiers(太陽劇團的前身)四處籌措經費,他在堅持什麼?不就是為了持續保有藝術表演者可以盡情發揮的空間。一個沒有任何動物演出的馬戲團的創立,就是為了讓觀眾可以更清楚地感受藝術表演者的用心。第一座屬於太陽劇團的移動城堡誕生,就是為了讓世界各地的民眾看見他所精心籌劃的任何一項表演。堅持現場演奏的音樂,就是為了滿足觀眾視聽的臨場感。從表演藝人的肢體動作、精緻的道具到華麗的服裝,每一個環節絕不馬虎帶過,就是為了提升表演藝術該有的品質。
Alegria 周邊商品販賣處
這次太陽劇團來台演出,伴隨著許多的周邊商品,其中也包含了歷年演出的影音光碟與音樂CD。為什麼還要花錢來看現場演出,而且還是演出了十多年的老劇碼呢?觀眾們花錢買的是一個深藏心中多年的夢想以及 Guy Laliberté 的堅持。這份對於夢想的堅持,也是太陽劇團之所以成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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